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擁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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擁抱

如果是從前,在想去哪裏去哪裏,不被亂七八糟的什麽碼捆綁的從前,坐飛機去藤市看一眼林澤真的不算什麽。

就像當初林澤去哈市錄節目,許妍也是說走就走,去那邊度了個小假。

可現在實屬非常時期。

而且各地防疫政策不同,出門,尤其是出現在公共交通人群密集的場所,很容易就和潛伏期的陽性患者擦肩而過,然後因為網格時空伴隨變成紅碼,成為需要居家隔離哪兒都去不了的危險分子。

但是許妍沒法再等下去了,她真的好想好想林澤,想要立刻越過手機屏幕,觸碰到真實的他。

她查好了飛機的班次,計劃了幾套方案,最後還是決定速戰速決,當天來回,不在藤市逗留過夜了,這樣也能減少給林澤帶去病毒的風險。

巴朵在外面住了兩天才回來,聽說她要去見林澤,少見得沒有罵她戀愛腦,甚至還說了句,“愛的時候就別糾結,想付出就付出吧。”

可等許妍問她跟姓程的怎麽樣了,她又不說話,看來是還不怎麽樣。

許妍把備考的資料和筆記打包了一大箱,打算掛二手賣掉,不管能不能考上,她都只打算考這一次。

她覺得這一次已經覆習得很認真了,如果考不上,那麽再來一年也是差不多的結果。

已經工作過的人,是很難接受自己過回沒有收入、伸手要錢的生活的,這半年對她來說已經是極限。

處理完了覆習資料,她又琢磨著給林澤帶點什麽禮物,大件的他不方便拿走,小玩意她送過好多了,他那個背包上掛了一串,簡直像是玩具批發販子的。

衣服沒有必要送,吃的東西也不能隨便給,他們在基地都是統一著裝,統一吃食的。

許妍想破了腦袋,想出來給他做個平安扣。

她在網上買的材料包,玉石作扣,墨藍和灰藍撞色的編繩做結,憑感覺做的手鏈的長度,祈禱林澤可千萬別戴不上。

她跟著視頻教程學著編繩,做廢了好多條才做出一條滿意的。

然後許妍就背著小皮包,帶著她的證件和平安扣手鏈,輕車簡從上了飛機。

怕航班有延誤,她提前兩小時的班次到達藤市機場,之後站內轉機,去林澤他們那個航班的登機口等著。

站在機場落地玻璃的窗前,許妍看著一架架飛機起飛、降落、跑圈。

不知道是因為高海拔,還是因為她今天一路奔波只吃了兩口飛機餐,又或者是口罩戴了太久悶得慌,她有些頭暈的感覺。

從包裏掏出塊薄荷糖,是林澤給她買的,中間有牛奶夾心。

發了不知多久的呆,手機振動,她趕緊拿出來看,是林澤發來的。

他說他們已經過了安檢,現在要去VIP休息室,問她在哪裏。

許妍給他撥回去,告訴他自己的位置,“是你們航班的登機口,10號口,旁邊有個民族服飾商店。”

“看到了。”

跟手機裏聲音幾乎同步的,是背後有個聲音大喊:“許妍!”

許妍回頭看,就看到穿著紅色派克隊服的林澤朝她這邊跑過來。

她不自覺地也跟著跑起來,邊跑,邊把手臂張開,想要投入他的懷抱。

林澤怕撞到她,先一步停下來,等待她撲進自己的懷裏,兩只手握著她的腰一拔,抱著她轉了個圈。

結果他力度沒掌握好,差點扭到腰,轉完有些腳步踉蹌地後退了幾步,然後尷尬地跟許妍說:“你這件大衣好像有些重。”

許妍沒好意思告訴他,不怪他,實在是經過這半年孜孜不倦地宅家吃喝,她胖了十斤。

但那些都不重要了,許妍又往他懷裏拱了拱,感受久違的親近。

從他倆跑著抱到一起開始,就有不少路人朝這邊偷看,好奇這是不是在拍什麽節目。

許妍不想被人關註,暫時從他懷裏退出來,挽著他的胳膊,去往窗邊角落的椅子上坐下。

機場的供暖挺充足的,林澤把外套脫了放在一邊的椅子上,許妍也學他,把大衣放到他的外套上。

衣服堆在一起,人也靠在一起,林澤攬著她的肩,跟她耳朵碰著耳朵。

他們每天都有視頻,對彼此的生活一直挺熟悉的,可是因為太久沒見面,這麽抱著又覺得有些陌生。

林澤低頭看她,最先看到了她白色羊毛衫裹出來的小肚子形狀,忍不住上手捏了捏,還嘴欠地問:“這是什麽?”

許妍立馬屏息吸氣,把肚子收進去。

哦,林澤懂了,這是美少女的自尊。

雖然戴著口罩,但是林澤的笑意直達眼底,讓許妍覺得害臊。

她報覆性地也捏了他肚子一把,硬梆梆的,一絲贅肉都無,好像比他離開的時候更結實了。

她又把手移到他的臉上,手伸進帽子裏面摸一摸他的頭發。

他的頭發在一個月前為了方便打理剃成了寸頭,她喊了他好多天“和尚哥”,喊得他再跟她視頻的時候都要戴著帽子。

現在她終於能摘下他的帽子,用手心試一試這刺撓的短發了。

明明他頭發已經長了不少,她還是故意喊他:“挺酷呀,和尚哥。”

林澤想不通,這兩個稱呼怎麽能合到一起叫的。

可是在視頻裏他會覺得羞恥,面對面聽她這麽叫,他只想笑。

應該說,從看到她背影的那一刻起,他的嘴角就沒落下來過。

他把頭頂著她的手心蹭了蹭,像只溫順的大型犬。

登機口上的LED屏顯示著登機時間,還有二十分鐘。

他們還能擁抱二十分鐘。

許妍從包裏拿出來平安扣,拉過林澤的左手,給他把袖子往上拉了拉,系上手鏈。

因為不希望叮叮當當有垂下來的繩結礙事,她編的是類似手鐲那種固定長度的,用個盤扣鎖死。

還好,她估量得挺準,戴在林澤手上剛好,系上扣還有一指餘量。

林澤把手鏈舉到眼前看,“這是什麽?”

“平安扣。”許妍強調,“和田玉,很貴的,別弄丟了。”

當然不會弄丟,就算那是和田塑料,林澤都會好好珍藏。

許妍又說:“是我親手編的,能保佑你健康平安的,神秘的東方力量。”

她這一說,林澤又忍不住舉起來再看一遍,只覺得許妍真是心靈手巧,什麽都會做,像那種能工巧匠一樣厲害。

許妍的禮送完了,她問林澤:“我有禮物嗎?”

她並不期待什麽,只是隨口一問。

畢竟林澤封閉訓練並不方便買東西,而且她現在衣食住行的每個角落都能看到他給她網購的商品。

但林澤很開心地回答:“有的!”

他語氣有些邀功地去拿外套,手摸進口袋,“剛才過安檢我是排在第一個的,出了安檢我都是跑過來的,就怕它不新鮮了。”

他說著,手掌攤開,手心裏一朵紅瓣黃蕊的花,還帶了一截綠色的枝葉,“送你。”

許妍接過去,聞了聞,很濃的香氣。

她不識花,問這是什麽。

林澤告訴她:“是山茶花。拉練場地外面有很多,這是從酒店出來的時候,在大巴停著的那個停車場邊摘的。”

他還記得希亞和他說過,見重要的人怎麽能不帶著花。

可惜條件不允許,他總不能把那棵路邊的樹給薅禿了,所以只摘了他認為最好看的一朵。

許妍看這花的樣子,不像長命的,等她帶回家裏去多半就要蔫巴了。

索性,她把它最後的葉子也揪了,折短枝節,把自己披散的頭發在腦後挽個髻,再把那支山茶花插進頭發裏,轉頭給林澤看,“好看嗎?”

林澤點頭:“好看。”

許妍透過玻璃窗的倒影看自己,也覺得好看。

再一眼,看到太陽竟然以看得見的速度慢慢下落,遠處的吊塔被照得只剩剪影輪廓。

許妍看向登機口,還有十一分鐘了。

她的歡喜雀躍變成了即將離別的傷感,剛才那種喧鬧瞬時間沈默了下去。

林澤不想她這樣,故意逗她,要把她的口罩摘下來,“你今天是不是也只化了半面妝?”

這是許妍之前跟他說的,反正口罩不離嘴,她現在出門只畫眼妝,甚至粉底都只塗到鼻子,下半張臉純純素顏。

許妍配合著把頭一歪,真的讓他摘下來了口罩,她確實沒怎麽化妝,只打了個底,倒沒誇張到區分出兩半臉,畢竟她還是考慮了摘口罩的可能性的。

因為……

“你還不親我嗎?我都吃了三塊薄荷糖了。”許妍嘟起嘴巴,問他。

林澤盯著她的嘴唇幾秒,把口罩重新給她戴回去,“吃,給我留一塊。”

許妍有點懵,她剛才問的是這個嗎?

還來不及細說,她已經被他拖著手,快步走向對面了。

寬敞的無障礙洗手間,林澤把兩個人的大衣掛到掛鉤上,反鎖了推拉門,抱著許妍就低頭吻下來。

她嘴裏還有半顆沒化的硬糖,貼著腮邊,像是小松鼠的囤貨。

他只是吮著她的嘴唇稍稍用力,許妍就覺得自己要被吸走魂魄似的,腳像踩上了棉花,站不穩,想找個支撐點。

可他們站在房間的正中央,四周無所依靠,她只能倚著他的手臂。

許妍擡手摟著林澤的脖子,害羞又直白地問他,“你想不想?”

林澤看了眼周圍的環境,想,但不合適。

他親咬著許妍的嘴唇,拒絕道:“時間不夠。”

許妍的手在他後腰上摩挲,她就是很想很想他,想得非要找點什麽事幹,才能證明自己似的。

她的聲音含含糊糊的,“那我幫你?”

林澤被她勾得腦子都要不清醒,咬了她一口,“別胡說了。”

許妍被咬疼,委屈巴巴:“幹嘛啦,你好兇。”

林澤的手臂勒得更緊了些,讓她緊緊貼著自己,想要靠擁抱緩解那種情緒無非是飲鴆止渴,所以他又托著她的後頸和她激烈地親吻起來。

他親得好用力,許妍覺得自己的嘴巴都要腫了,但是在那一點點被撕扯的痛感之後,又覺得身上湧過絲絲縷縷的酥麻,恍惚中,她好像被他手上的玉扣冰到了,打著顫回咬了他一口。

薄荷糖被他擄走了,舌頭也被他劫持,許妍只是被動地任由他親吻,感受他向自己訴說見不到日子裏,他有多想她。

本就松散的發髻在搖擺中散開,那朵山茶花掉在地上,掉在兩人移動的步伐間,被踩碎,揉爛,花汁溢濺,香氣卻因此散得更遠。

許妍低頭看了一眼,心疼,“我的花。”

林澤抓著她又吻過去,用唇舌堵她的嘴,“再給你摘。”

沒幹啥啊,小情侶親個嘴,咋還給我鎖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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